修个伞

关于龙图耳录和三侠五义的吐槽段子

先存个原文对比,下一篇吐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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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龙图耳录》五十七章节选:

  只见白玉堂坐在尘埃,微睁二目,看了看展爷,复又闭上,半晌方嘟囔道:“好病夫啊!淹得我好!淹得我好!”说罢,“哇”地一声,又吐了几口清水,心内方才明白了。睁眼往左右一看,见展爷蹲在自己身旁,卢方在那里拭泪,又听见丁大爷吩咐从人:“预备澡盆热水,伺候五员外沐浴。”丁二爷又派人进内:“快快取我的新衣服来,我与五员外身量最合适的。”从人一一答应。惟独徐庆、蒋平二人,一个是怒目横眉,一个是嬉皮笑脸。白玉堂看蒋爷,便要挣扎起来道:“好病夫啊,我势不能与你甘休的!”展爷连忙扶住道:“五弟,且看愚兄薄面。此事皆由展昭而起,五弟如有责备,你就责备展昭就是了。”蒋平在那边嘻嘻笑道:“老五,你要合哥哥拼命,哥哥不惹你,你总得上开封府。你要胆小害怕,你就别去。这不是当着列位哥哥兄弟,我们大家商量商量!将你放了,你从此隐姓埋名,我们在包相爷跟前撒个谎儿,也就完了此事。”徐庆接言道:“俺不会撒谎。”蒋平道:“三哥,这撒谎也不过是暂为之计,倘或日后露头露脑,碰见了,仍是将五弟拿住,以了前案。”白玉堂听了此话,如何按捺得住,一声怪叫,道:“哎呀!好病夫!你不必用这些激发话儿!漫说是开封府,就是森罗殿,你试试白某敢不敢去!”蒋平道:“洁咧!好兄弟,敢作敢当,才是汉子!”丁大爷道:“且不用说这些没要紧的,请五弟沐浴更衣后,有什么话再说。”
  展爷在旁顺手将玉堂搀起,大家围随在后。白玉堂到了此时,浑身精湿冰凉,也只得从命沐浴更衣。不多会,沐浴已毕,真是丁二爷的一套簇新衣服并武生巾、粉底官靴,大小、长短甚是合体。大家来至待客厅上,唯独玉堂气忿忿的,不肯入席。展爷过来道:“五弟,你难道还恼着愚兄么?”五爷道:“我与展兄素无仇隙,恼你则甚?可恨我四哥不念兄弟情分,将我翻下水去,险些而丧了性命,实实可恼!”蒋平道:“五弟,你说话太不公道。你想想你所做之事,哪一样儿不利害?哪一些儿又留了情分呢?甚至于说话都叫人磨不开脖儿——这也罢了,就是今儿,我见了兄弟,五弟长、五弟短,你一口一个病夫;我是满脸陪笑,你试目怒横眉。难道方才在船上,不是你先一篙把我打下水去么?你有何尝念兄弟之情呢?幸亏我识水性,才把你翻下水去。你却没打开算盘,水里现放着个会水的哥哥,难道就会淹死不会水的兄弟么?我饶救了你,你倒恼我,我不冤么?”说得众人都笑了。兆兰兆蕙又上前道:“五弟,我兄弟一片至诚,难道五弟好意思不领么?”白玉堂道:“小弟在此叨扰,非止一次,二位兄长何出此言?”只得起身入席。展爷道:“还是大哥在上面,三弟、四弟在那边,我与五弟在这边。这下手便是主人之位。”蒋平道:“大哥如何居右?还是小弟与五弟那边坐。”丁二爷道:“四哥,不必让了,展大哥在舍下是‘亲不僭友’。”展爷笑道:“我在这边为的是与五弟亲近些,二弟如何说到‘亲不僭友’呢?那不入了俗套么?”
  说罢,大家入座。丁家兄弟执着杯壶,就要斟酒。展爷连忙道:“二位贤弟且慢,愚兄有个道理。”说罢,接过杯壶,先满满地斟了一杯,对白玉堂道:“五弟,此事端的虽因愚兄而起,其中却有区别。今日当着众位兄弟,劣兄要说一句公道话:所有生出这些事,全是五弟年轻性傲之故。五弟平心而论,此话劣兄说的是不是?”白玉堂道:“大哥责备得极是,诚然是小弟少年无知。不服气的起见。无奈生来禀性、概不由己,追悔无及。”展爷道:“言虽如此,却又有个见解。五弟若不如此,那东京如何知道陷空岛的人物?就是大哥、三弟、四弟如何能够授校尉之职?全是由五弟而起。这又是五弟不服气的好处。如今既然‘兵合一处、将大一家’,若到开封府去,大约五弟自有得益的,决不能失意。倘有失意之处,别的话不用说,只有四个字的断章,我展昭与白玉堂‘荣辱共之’。五弟信的及,请饮此一杯。”大家俱称赞道:“展兄言简意深,真正痛快。”白玉堂接杯来,一饮而尽,道:“小弟有什么信不及的?大哥与小弟本是义气相投的,如到开封府,自有小弟招承,断不累及吾兄。再者,小弟屡屡唐突冒昧,蒙大哥的海涵,小弟也要赔个礼,回敬一杯。”说罢,斟了一杯,双手捧过。大家俱各说道:“理当如此,大哥断难推却。”展爷连忙接过,一饮而尽,复又斟上一杯道:“五弟既不挂怀劣兄,你四哥怎么样呢?”蒋爷插言道:“我得罪了五弟,理应我给他赔个不是。”白玉堂不等蒋平接过杯去,连忙抢杯在手,道:“哪有兄弟恼哥哥的道理?只求哥哥不怪小弟就是了。”说罢,接过杯来,屈膝奉上。蒋平连忙搀扶,接过杯来,一饮而尽。众人俱各大乐不止。然后归座,依然是兆兰、兆蕙斟了门杯,彼此畅饮。又说了一回本地风光的事体,到了开封府,应当如何的光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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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三侠五义》五十七章节选:

不多时,只见白玉堂微睁二目。看了看展爷,复又闭上。半晌,方嘟嚷道:“好病夫呀!淹得我好!淹得我好!”说罢,哇的一声,又吐出许多清水,心内方才明白了。睁眼往左右一看,见展爷蹲在身旁,卢方在那里拭泪,惟独徐庆蒋平二人,一个是怒目横眉,一个是嬉皮笑脸。白玉堂看见蒋爷,便要挣扎起来,道:“好病夫呀!我是不能与你干休的。”展爷连忙扶住,道:“五弟且看愚兄薄面,此事始终皆由展昭而起。五弟如有责备,你就责备展昭就是了。”丁家弟兄连忙上前扶起玉堂,说道:“五弟且到厅上去沐浴更衣后,有甚么话再说不迟。”白玉堂低头一看,见浑身连泥带水好生难看,又搭着处处皆湿,遍体难受得很。到此时也没了法子了,只得说:“小弟从命。”

大家步入庄门,进了厅房。丁二爷叫小童掀起套间软帘,请白五爷进内。只见澡盆、堂布、香肥皂、胰子、香豆面。床上放着洋布汗遢中衣、月白洋绉套裤、靴、袜、绿花氅、月白衬袄、丝绦、大红绣花武生头巾,样样俱是新的。又见小童端了一磁盆热水来,放在盆架之上,请五爷坐了,打开发纂,先将发内泥土洗去,又换水添上香豆面洗了一回,然后用木梳通开,将发纂挽好,扎好网巾。又见进来一个小童,提着一桶热水注在澡盆之内,请五爷沐浴。两个小童就出来了,白玉堂即将湿衣脱去,坐在矮凳之上,周身洗了,用堂布擦干,穿了中衣等件。又见小童进来,换了热水,请五老爷净面。然后穿了衣服,戴了武生巾。其衣服靴帽尺寸长短,如同自己一样,心中甚为感激丁氏兄弟,只是恼恨蒋平,心中忿忿。

只见丁二爷进来,道:“五弟沐浴已毕,请到堂屋中谈话饮酒。”白玉堂只得随出,见他仍是怒容满面。卢方等立起身来说:“五弟,这边坐,叙话。”玉堂也不言语。见方才之人皆在,惟不见蒋四爷,心中纳闷。只见丁二爷吩咐伴当摆酒。片时工夫,已摆得齐整,皆是美味佳肴。丁大爷擎杯,丁二爷执壶,道:“五弟想已饿了,且吃一杯暖一暖寒气。”说罢,斟上酒来,向玉堂说:“五弟请用。”白玉堂此时欲不饮此酒,怎奈腹中饥饿,不作脸的肚子咕噜噜的乱响,只得接杯一饮而尽。又斟了门杯。又给卢爷展爷徐爷斟了酒。大家入座。

卢爷道:“五弟,已往之事,一概不必提了。无论谁的不是,皆是愚兄的不是。惟求五弟同到开封府,就是给为兄的作了脸了。”白玉堂闻听,气冲斗牛,不好向卢方发作,只得说:“叫我上开封府,万万不能。”展爷在旁插言道:“五弟不要如此,凡事必须三思而后行,还是大哥所言不差。”玉堂道:“我管甚么“三思”、“四思”,横竖我不上开封府去。”

展爷听了白玉堂之言,有许多的话要问他,又恐他有不顺情理之言,还是与他闹是不闹呢?正在思想之际,忽见蒋爷进来,说:“姓白的,你别过于任性了。当初你向展兄言明盗回三宝,你就同他到开封府去;如今三宝取回,就该同他前往才是。即或你不肯同他前往,也该以情理相求。为何竟自逃走?不想又遇见我救了你的性命,又亏了丁兄给你换了衣服,如此看待,为的是成全朋友的义气。你如今不到开封府,不但失信于展兄,而且对不住丁家兄弟。你义气何在?”白玉堂听了,气得喊叫如雷,说:“好病夫呀!我与你势不两立了!”站起来,就奔蒋爷拚命。丁家兄弟连忙上前拦住,道:“五弟不可,有话慢说。”蒋爷笑道:“老五呀,我不与你打架。就是你打我,我也不还手。打死我,你给我偿命。我早已知道你是没见过大世面的,如今听你所说之言,真是没见过大世面。”白玉堂道:“你说,我没见过大世面。你倒要说说我听。”

蒋爷笑道:“你愿听,我就说与你听。你说你到过皇宫内院,忠义祠题诗,万寿山前杀命,奏折内夹带字条,大闹庞府杀了侍妾。你说这都是人所不能的。这原算不了奇特,这不过是你仗着有飞檐走壁之能,黑夜里无人看见,就遇见了皆是没本领之人。这如何算得是大干呢?如何算得见过大世面呢?如若是见过世面,必须在光天化日之中,瞻仰过包相爷半堂问事,那一番的威严令人可畏。未升堂之时,先是有名头的皂班、各项捕快、各项的刑具、各班的皂役,一班一班的由角门而进,将铁链夹棍各样刑具往堂上一放。又有王马张赵将御铡请出。喊了堂威,左右排班侍立。相爷由屏风后步入公堂。那一番赤胆忠心为国为民一派的正气,姓白的,你见了也就威风顿减。这些话彷佛我薄你。皆因你所为之事都是黑夜之间,人皆睡着,由着你的性儿,该杀的就杀,该偷的就偷拿了走了。若在白昼之间,这样事全是不能行的。我说你没见过大世面,所以不敢上开封府去,就是这个缘故。”

白玉堂不知蒋爷用的是激将法,气得他三尸神暴出,五陵豪气飞空,说:“好病夫!你把白某看作何等样人?慢说是开封府,就是刀山箭林,也是要走走的。”蒋爷笑嬉嬉道:“老五哇,这是你的真话呀?还是仗着胆子说的呢?”玉堂嚷道:“这也算不了甚么大事,也不便与你撒谎。”蒋爷道:“你既愿意去,我还有话问你。这一起身虽则同行,你万一故意落在后头,我们可不能等你。你若逃了,我们可不能找你。还有一件事更要说明:你在皇宫内院干的事情,这个罪名非同小可。到了开封府,见了相爷,必须小心谨慎,听包相爷的钓谕,才是大丈夫所为。若是你仗着自己有飞檐走壁之能,血气之勇,不知规矩,口出胡言大话,就算不了行侠尚义英雄好汉,就是个浑小子,也就不必上开封府去了。你就请罢!再也不必出头露面了。”白玉堂是个心高气傲之人,如何能受得这些激发之言,说:“病夫,如今我也不合你论长论短。俟到了开封府,叫你看看白某是见过大世面,还是没有见过大世面,那时再与你算帐便了。”蒋爷笑道:“结咧!看你的好好劲儿了。好小子!敢作敢当,才是好汉呢。”兆兰等恐他二人说翻了,连忙说道:“放着酒不吃,说这些不要紧的话作甚么呢?”丁大爷斟了一杯酒,递给玉堂;丁二爷斟了一杯酒,递给蒋平,二人一饮而尽。然后大家归座,又说了些闲话。

白玉堂向着蒋爷道:“我与你有何仇何恨?将我翻下水去,是何缘故?”蒋爷道:“五弟,你说话太不公道。你想想你作的事那一样儿不利害,那一样儿留情份,甚至说话都叫人磨不开。就是今日,难道不是你先将我一篙打下水去么?幸亏我识水性;不然,我就淹死了。怎么你倒恼我?我不冤死了么?”说得众人都笑起来了。丁二爷道:“既往之事,不必再说。莫若大家喝一回,吃了饭,也该歇息歇息了。”说罢,才要斟酒。

展爷道:“二位贤弟且慢,愚兄有个道理。”说罢,接过杯来,斟了一杯,向玉堂道:“五弟,此事皆因愚兄而起。其中却有分别。今日当着众位仁兄贤弟俱各在此,小弟说一句公平话,这件事实系五弟性傲之故,所以生出这些事来。如今五弟既愿到开封府去,无论何事,我展昭与五弟荣辱共之。如五弟信的,就饮此一杯。”大家俱称赞道:“展兄言简意深,真正痛快。”白玉堂接杯一饮而尽,道:“展大哥,小弟与兄台本无仇隙,原是义气相投的。诚然是小弟少年无知不服气的起见。如到开封府,自有小弟招承,断不累及吾兄。再者,小弟屡屡唐突冒昧,蒙兄长的海涵,小弟也要敬一杯,陪个礼才是。”说罢,斟了一杯,递将过来。大家说道:“理当如此。”展爷连忙接过,一饮而尽,复又斟上一杯,道:“五弟既不挂怀劣兄。五弟与蒋四兄也要对敬一杯。”蒋爷道:“甚是,甚是。”二人站起来,对敬了一杯。众人俱各大乐不止。然后归座,依然是兆兰兆蕙斟了门杯,彼此畅饮。又说了一回本地风光的事体,到了开封府应当如何的光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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